几天前的一个早上,我收到一条消息:我本应参加的一个培训课程因参加人数太少而被取消了。听到这条消息之后,我在《金融时报》的编辑室里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当时激动得发抖,因为:1、这是我几天来收到的第一封不是来自皇家汽车俱乐部(RAC)会员的邮件(因为我上周的专栏文章,该俱乐部一直在愤怒指责我);2、我盼望参加这个培训课程,差不多就像盼望有一把叉子刺入我的前胸。
这个培训课程名叫培养创造性的破冰者(Icebreaker)与激励者,是为培训讲师们准备的,要在办公室之外进行一整天,内容集中在企业教育中我最不喜欢的方面他们试图通过让大家手拉手围在一起、讲述有关他们自己的古怪一面、像12岁的孩子一样行事,来激励一个团队,或者阐述商业中的某个问题。
然而,我仍然希望确定一下,在他们的概念中,破冰者是否像我猜想的那么白痴。于是,我从网上定购了几本书,还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阅读相关游戏,比如:团队智慧故事,要求学员们通过每人每次说一个单词的方式,集体虚构一个故事;还有动物王国,学员必须看着教室四周张贴的动物图片(大猩猩、鸵鸟、蛇、驴子等),然后站在最能代表自己冲突模式的动物图片下面。
这些书的作者称,如此之类的破冰游戏鼓励受众学习,并教授交流技巧、创造性解决问题以及解决冲突的方法。但读到这些文字,只会让我得出结论,即与那些培训课程一样,出现在课程中的游戏也是在浪费时间。
我承认,对于某些人而言,这听上去可能有些疯狂。毕竟商界有一种公认的观点,即所有的培训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好的:我们会谈论受过良好培训的职位候选人,培训也通常被用作额外嘉奖。但我的观点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有的。自从我大学毕业以后,这种观点就开始形成了,当时我意识到,在我听过的数百个讲座中,几乎没有一个真正有用。那个时候,我在一周之内会有好几次要在早晨8点醒来,然后在寒冷的雾气中艰苦跋涉,只为去听某位不知所云的教授将另外一位不知所云的教授50年前就一首诗发表的观点批为垃圾,而这首诗自1969年以来就没人读过了。在毕业后整理我的讲座笔记时,我发现,如果当时我多一些阅读、少听些讲座的话,我学到的知识会更多,还能多睡些觉。
在这份工作中,我也有这种感觉,仅仅在过去两年,我就需要参加超过14次的培训课程。最宽容地讲,我可以承认,一些有实践意义的课程还是有用的例如那些旨在确保医生在做截肢手术时不会把双臂当成双腿的课程,确保管道工人在铺设管道时不会将马桶和洗碗机接在一起的培训,或者是确保金融城交易员在购买100万股股票时不会弄成购买10亿股的课程。不过多数培训都能由一本有关这一话题的书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