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欣的班主任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有两次暑假快要开学的时候,何欣给老师打电话,说“不想上学了,上了也没有希望。”老师给她打气,“上着走着瞧,现在歇了就等于零。”
还有一次,何欣缺了一堂课,班主任知道她是因为户口问题心情不好。“你要是不拿我当外人,就哭一会儿吧,哭一会儿心里好受点儿。”老师劝道。何欣默默地在办公室里站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哭,哭也是那样,不哭也是那样。”她抹抹眼睛,没让泪水流下来。
这位老师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河南方面的最新消息,出生证明下周就可以快递回涿州了。“孩子能踏踏实实复习了,我的一颗心也算能落地了”。
“不希望各地网媒、纸媒再继续对此事过多宣传和报道。”班主任严肃地表示。在他看来,如今这事已经有点失控了。有报道给何欣贴上“河北女学霸”的标签,有媒体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多拍些孩子上课时候的照片”。
刚传完资料的下午,李英换上洗碗的工作服,与工友们闲聊着:“要是这回能办下来,以前也算没白跑。”一抹少有的轻松从脸上闪过,她紧接着又大声道:“我敢说,要是没有报道,我自己再跑个30趟,还是办不下来!”她眼睛瞪起来,比手里正剥着的葡萄还大。
此前一小时,在去上班的路上,李英高兴地说要给媒体写感谢信。可两小时后,记者收到了她拒绝采访的微信:“我们这事都解决着呢,我也不愿有媒体再打扰我们了。”
与户口拉锯了18年之后,这家人再不想经历什么风吹草动了。(应采访对象要求,何欣、李英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