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笔者看,至少不应把性别或年龄作为延退的全部参照系。按照不同地方的产业结构,在不同产业实施不同延退方案,或许对于经济的冲击力最小。以北京为例,建设以企业为主体的创新体系、发展“高精尖”产业、推动京津冀产业协同发展、统筹信息化建设等是今年两会确定的经济发展方略。“高精尖”产业需要有经验的人才,各行业也需要“高精尖”人才,因此可以按自愿原则,率先在这部分群体试行延退,这对于就业需求最大的中低端就业市场的冲击力不大,还可以保证人才向周边进行智力输出,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这样,就可在延退与北京发展战略之间找到契合点。
民生是另一个延退主轴。中低端岗位本就劳动强度大,回报率偏低,实施延退应放在第二步。通过财政补贴、税率调整、市场激励等方式提高这些工作岗位的容纳度和回报率,才有可能保证就业不被冲击,与百姓相关的服务质量不受影响。
按产业、分阶段实施延退,才能让经济和民生少受冲击,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社会共识,并为推进相关改革打下基础。
北京延退的先验意义
推动相关改革,并努力向深水区推进,北京先行实施的延退政策,就可以产生增值改革效益。
客观上,北京的首都功能、经济和社会发展特点以及社会保障水平等决定了,北京落实延退的方式未必适合其他地区。比如,已经出现养老金缺口的地区,延退的利益性考量会更多;“三高”产能亟待消化的地区,在企业去产能和员工转岗压力下,会更倾向于采取“一刀切”式政策,等等。北京实施延退也有个推动、实施和评估的过程。因此,在一段时间内北京延退都难以具备可复制的经验。
但是,这并不代表北京实施延退没有先验意义。自延迟退休政策渐趋明朗以来,从学界到坊间,对延退的方式争议不断。核心问题是:延退到底能不能起到补充养老金的作用,是否会在劳动者之间造成代际不公平,不同群体的养老金差异是否会因此更加扩大,等等。
必须指出,尽管延退能起到弥补养老金潜在缺口的作用,但不是唯一选择甚至不是主要选择。在引入延退这种偏行政化的措施的同时,也需要注重引入市场机制。仅仅打破过去养老金只能用于存银行或投资国债的束缚,让养老金按比例入市,其年收益率就会超过延退所得。这已被入市的社保基金验证。此外,大量沉睡在账户上的养老金还未盘活,由此造成了贬值损失。改革政府性基金的管理方式,养老金就可以得到善用,起到弥补缺口的作用。因此,不能因为延退就轻忽补充养老金这一诉求中的改革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