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校20年,教学3年,后复从康南海先生游,苟无康先生教导,则茫无路径,虽十分勤勉,亦无所用之。”康有为的确是他的启迪者,而他之后力主女子教育,最早推行男女同校的行动,处处可见在万木草堂打下的思想烙印。
常去英文书店读书
被启蒙教材开眼界
在万木草堂求学的时候,陈子褒还是双门底(今北京路)圣教书楼的常客,这是当时省城唯一一家新学书店,其间的英文启蒙教材便成了他学习英文的拐棍,正是这些从“猫、鸡、犬”等最浅近通俗的事物教起的教材让他第一次认识到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样抽象的文字进行启蒙教育是多么不合理,“通俗是贵”的观念在他心里悄悄发芽。
悟道
一国之自立
起于个人之自立
自师从康有为之后,从强学会、保国会到公车上书,陈子褒几乎参加了康有为主导的所有维新变法,戊戌政变发生后,他自然就成了朝廷捕杀的对象,只得仓皇东渡日本。在日本,机缘巧合,他接触到了明治维新时期最重要的启蒙教育家福村谕吉的著作,并立刻为之着迷。陈子煲之所以被福村谕吉强烈吸引,是因为后者“文明开化”和“教育救国”的思想开始在日本结出了果实,他创办的庆义学塾后来更发展为日本最著名的私立大学。
我不揣冒昧,觉得像陈子褒这样的社会精英,对日本的情感应该是非常复杂的,一方面,甲午战争的惨败使他们的内心被耻辱感烧灼得时时难以平静,另一方面,他们又会比一般人更急切地睁大眼睛,想寻找这个国家日渐强盛的秘诀。福村谕吉的学说和其生机勃勃的启蒙教育实践使陈子褒看到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他开始痛感国内的维新派只知“赖于朝廷”,不知“眼光向下”,因而大声疾呼只有“训蒙”才能“开智”,因为一国之自立,必须起于个人之自立,否则,不管社会精英如何努力,千百万民众依然“废聪塞明,哑口瞪目”,大家就只能在一个“不痛不痒”的世界里混日子,所谓“救国图强”不过是镜花水月。
陈子褒一生对康有为崇敬有加,但也不惧质疑老师维新变法的努力没抓住根本,“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句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在他眼里是理所应当的常识。
既然决定以“蒙学救国”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那就意味着必须放下身段,向精英眼中的无知妇孺弯下腰去,用最浅近通俗的语言传递自然万物的学问和为人处世的道理,使知识的光芒一点点照亮原本茫然无措的心灵。这真是个特别考究火候的精细活,但又很可能一直默默无闻,除了少数独具慧眼的人,谁会在意一个小学教育者到底在做什么呢?不过,陈子褒一向是认准了理就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