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宽松政策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贫富分化。1927年是美国贫富最大时期,10%的富人掌握50%的国民收入,老百姓无法负担消费,最终导致经济崩溃。1939-1941年政府给穷人家庭提供大量财政补贴鼓励其参加二战,贫富差距出现逆转,10%的富人获得35%-37%的国民收入,形成战后美国经济的黄金四十年。1982年里根上台之后,新自由主义推高了美国贫富分化,近几年IT业的发展、3D打印机、页岩气、工业技术等,对美国只有少数行业少数人获利,富人拥有的财富比2008年以前有明显增长,生活水平上了一个台阶,多数低收入者消费水平下降,再次回到10%的富人占有50%的国民收入格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量化宽松政策增发的货币在居民之间分布不均匀。
公司回购是美国股市上涨的推手
美国企业股票屡创新高,销售额却不断降低。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美国股票的每股收益率不断上涨,这被解读为公司盈利能力不断增加,美国经济向好。但从S&P500指数总销售增长率看,2011年9月到达顶峰之后,美国市场上所有的上市公司销售额递减,2013年5月开始负增长。这说明股票市场的上涨并不完全代表企业销售向好。
股票增长的主要原因是上市公司回购。每股收益率增长的主要原因有,股票回购和销售增长,其中前者大概占60%。对于上市公司而言,在低成本债务市场融资之后有两种用途,一是进行科技研发,扩大销售,这种选择见效慢、风险大,二是用于股票回购,这种方法见效快、无风险,而且买回自己的股票后公司股价一定上涨。美国上市公司是股票市场的第一大买家,2009年以来S&P500公司投入股票回购和2013年计划回购的资金总额接近2万亿美元,占美国上市公司总市值的14.5%。
利率上升将影响股市信心。很多投行预测,利率成本(以十年期美国债收益率)如果上涨到3%以上,市场信心就会动摇;涨到4.5%,牛市转变为熊市;如果涨到5.5%以上,股票市场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事实上,美元利率从2013年的5月份就开始进入了上涨通道,持续上涨难免影响股市。
量化宽松压低了国债利率
QE退出也将影响债券市场。在QE刺激下,公司债发行的规模和速度每年增长10%以上,2008年以来共发行5.7万亿美元,收益率从5.7%狂跌到2%,甚至在投机需求膨胀刺激下,垃圾债券的利率也一度跌破5%。2013年之后,美国垃圾债规模达到1.1万亿元,占公司债券的12%,接近2008年时次级债比例15%。背后的原因是,量化宽松政策使利率长期走低,资产价格不断上升,垃圾债收益率处于历史低点,刺激投机需求,但今后将呈上涨趋势。
美联储购债与股市密切相关。美国财政部数据显示,当美联储每周购买债券量超过50亿美元时,S&P的指数大概上涨570点,变动幅度为54%;如果购债量小于50亿,S&P大概上涨141点,变动水平为15%;如果不购买债券,那么股票市场会下跌51点,变动幅度为-2%。可见,以购债为主要内容的QE,是美国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泡沫的根源。
量化宽松退出或将引致美债抛售
2013年5月前,美国国债收益率最低为1.63%,美联储计划退出QE后,所有国家都开始抛售美国国债,收益率开始上升,直到叙利亚危机爆发之前飙升到3%,全球资本市场损失3万亿美元。这意味着全球金融资产定价过高,必须进行大幅修正。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中国市场出现了钱荒,新兴市场国家货币贬值。2013年9月18日美联储改口,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开始下跌并恢复正常。12月18日,美联储正式宣布退出QE,国债收益率继续上涨,但并没有达到4%。
利率上涨引发国际抛售美债。美国债的持有者可以分为美联储和非美联储持有者。非联储持有者持有量2011年之后基本保持平衡,美联储持有全部流通国债的33%,所有新增国债都由美联储购买。QE退出意味着国债市场上减少1万亿美元资金,收益率上升将使持有美债的国家外汇储备、保险公司、对冲基金等面临损失。所以中国和日本得知美国计划退出QE时,立即抛售420亿美元美国债,导致钱荒。抛售规模超越金融危机爆发时,这或是一种灾难的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