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E的进退两难
美联储QE面临进退两难,向前走将遭遇回购的冰山,向后退则会触发利率的火山。回购冰山是指联储继续购债将使国债市场消失。美联储是美国国债最大购买者,如果按照QE3目前的购债速度,到2016年年底购债规模将达到50%,2016年将达到65%,2017年达到95%,到2018年初,整个美国市场上所有国债将全部被美联储收购。所有金融机构、企业和政府全部依靠回购进行短期融资,市场不复存在,整个经济体系面临瘫痪。今年美国逆回购规模是去年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美联储试图通过租借方式,把自身资产负债表上的国债反向借给市场,以缓解回购冰山。
利率火山是指退出QE引发利率升高将导致巨额损失。退出QE将导致利率上升600个基点,意味着440万亿美元的利率掉期市场有可能被引爆,担保利率不上涨的美国最大五家银行将陷入瘫痪。但就在2013年中国和日本抛售美国债之际,其他国家购买美国债数量却净增780亿,其中主要购买者比利时尽管过去很少持有美国债,2013年12月份却一下净增900亿美元。巧合的是,美国、欧洲央行、瑞士、日本、英国、加拿大六国在2013年10月31日签订了长期货币互换协议。通过该协议,美联储把美元借给欧洲中央银行,欧央行在比利时找到代理人购买美债压低收益率,即美联储借道欧洲间接实现量化宽松政策;同时欧央行向美联储提供欧元,美联储也可以让美国的代理人购买欧债,美欧双方借助货币互换各自压低彼此的国债收益率。不排除发达国家货币互换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避免利率火山。
不宜用阴谋论观点分析美国所有政策
虽然与会专家大多认为上述分析颇具新意,但也存在一些不足。
首先,不宜用阴谋论思维判断美国所有政策。不能否认美国经济很多主要指标出现持续复苏向好迹象,一些统计数据并不完备,运用时应加以分析区别。比利时增持美国国债未必是央行行为,可能市场主体行为,不一定是货币互换所形成的。货币互换作用很可能相当于一种保险,用以增强市场信心。目前QE没有处于拐点,美国政策更多是主动为之,而且只是减速不是根本逆转,这个过程会很漫长。目前看市场对美国QE推出影响短期内过于悲观,长期过于乐观。QE退出造成了短期的市场恐慌,但只存在心理上,行为并没有调整。
其次,论证逻辑存在瑕疵。用麦当劳与哈佛大学对比说明就业压力大不妥,因为麦当劳的申请没有门槛限制,投简历无成本,但哈佛大学的申请门槛较高,两者之间可比性不大。贫富分化并不一定是由于QE所致,因为美国的贫富差距并不是在2000年之后出现的。 回购冰山与利率火山都是建立在非常强的静态假设之上的,而现实情况都是动态变化的,因此有可能不会出现强假设下的情景。
再次,美联储将会继续按步骤、有序退出QE。原因有,一是美国制造业、新能源等表明实体经济正在复苏。二是美联储通过切割QE退出和利率市场的关系,能够成功管理利率预期,不至于立即刺破泡沫。三是伯南克启动QE退出后市场已经形成预期,如果耶伦停滞后再次启动将会造成政治风险。四是发达国家央行之间通过货币互换等方式,互相支持、交叉火力掩护撤退,有可能整体避免发达国家受损。五是新兴经济体市场动荡,避险资金可能压低美国的债券收益率,反而有利于QE退出,不排除美联储可能希望新兴市场有小幅动荡,只要不影响其经济增长。
美联储退出QE对中国利大于弊
美国QE3的彻底退出,这或许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新兴经济体的衰退,但不会触及新兴经济体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