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北离乡客,江南守土臣。涉途初改月,入境已经旬。甲郡标天下,环封极海滨。版图十万户,兵籍五千人。自顾才能少,何堪宠命频。冒荣惭印绶,虚奖负丝纶。
除苏州制云:“藏于己为道义,施于物为政能;在公形骨鲠之志,阖境有袴襦之乐。”
侯病须通脉,防流要塞津。救烦无若静,补拙莫如勤。削使科条简,摊令赋役均。以兹为报效,安敢不躬亲。襦袴提于手,韦弦佩在绅。敢辞称俗吏,且愿活疲民。常常州未征黄霸,湖湖州犹借寇恂。愧无铛脚政,河北三郡相邻,皆有善政,时为铛脚刺史,见《唐书》。
徒忝犬牙邻。制诰夸黄绢,美贾常州也。
诗篇占白苹。
美崔吴兴也。
铜符抛不得,
自谓也。
琼树见无因。警寐钟传夜,催衙鼓报晨。唯知对胥吏,未暇接亲宾。色变云迎夏,声残鸟过春。麦风非逐扇,梅雨异随轮。武寺山如故,
武丘寺也,
王楼月自新。
郡内东南楼名也。
池塘闲长草,丝竹废生尘。暑遣烧神酎,晴教舞茵。待还公事了,亦拟乐吾身。endprint
此诗虽然写的是比较私人化的内容,但对读者来说毫无隔阂,一方面固然是诗歌谋篇布局方面的脉络清晰,另一方面,诗歌自注也进一步阐明了诗意。如为了说明“冒荣惭印绶,虚奖负丝纶”两句,白氏不惜引录自己除苏州刺史的制词。尤其诗歌的后半部分,多以“……也”的形式加注,几乎与汉儒解经的方式一致。通过这些注释,诗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和盘托出,通透明白。然而从读者的角度来说,这些注释实际上并非是不可或缺的,即使没有白氏的自注,丝毫不妨碍我们对于诗歌的理解。即使是“铛脚”这一典故对读者来说是陌生的,也显然可以判断是白氏的自谦之语。因此,这种类似于汉儒章句传疏的自注方式,其尚实、务尽的倾向十分明显。经过自注对内容的解释与增补,已与一封呈寄友人的书信无异,除了形式上像诗之外,诗歌本身已经不再具有“吟咏情性”的特点。
第三,注释诗意或用典,甚至将人们耳熟能详的内容当做典故出注。如其《东南行一百韵》“残芳悲”句中“”二字下注云:“音啼决,见《楚词》。”此处的典故出自屈原《离骚》。《离骚》在汉代王逸的《楚辞章句》中即被推尊为《离骚经》,属于经典型的作品,是士人知识结构中最为基础的部分,读书人对其不可能不熟悉。而且从历代诗文来看,对“”一典的使用极其频繁,唐人在诗歌中也屡屡称引此典。如陈子昂《感遇》之七云:“众芳委时晦,鸣悲耳。”岑参《暮秋山行》云:“昨夜鸣,蕙草色已陈。”即使是白居易自己的《江州赴忠州至江陵已来舟中示舍弟五十韵》亦有“鸣还歇,蟾蜍破又盈”的句子。而这些用典的诗歌,都没有注释,可见已是俗典、常典。因此,就“”一词来说,无论是读音还是出处,实际上都无需作注。与此类似的是,白居易诗中常常有化用前人诗句者,也往往出注。如其《想东游五十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