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大传读书笔记3篇(3)

读书笔记2018-06-15李天扬老师

博尔赫斯大传读书笔记二

在谈论博尔赫斯的时候,我们谈到什么?是“叙事形式的反叛者”还是“保守政治的攻击者”?在20世纪的西班牙语文学里,无人能够与他比肩。除了他以外,大概没有人能够写出迷宫一般复杂又纠结的作品了。我们常常折服于他高妙的文学成就,而又忘了他一生的跌宕起伏。在通常的传记里,博尔赫斯往往被描述为敢于与黑暗现实作战的勇士,这恐怕也是作家希望读者看到的正面形象。英国学者埃德温•威廉森显然不愿拾人牙慧,为博尔赫斯加添上无谓的“神圣”光环。在其著作《博尔赫斯大传》里,威廉森抛弃了通常的溢美之词,以平实的语言、翔实的细节深入博尔赫斯文学背后的真实人生,为我们呈现出一个纠结于历史与现实之间、徘徊于家族与个人之间的博尔赫斯。

博尔赫斯曾说“所有的文学归根结底都是自传性的”,哪怕是传统意义上与自传风马牛不相及的侦探小说。威廉森当然深知文学与生活之间的关联。他知道,写作固然是“自我的完全自白”,却绝非作家“命运的浓缩”;作家的经历固然是其创作的“苗床”,但小说不尽是生活的写真,二者之间难以画上等号。同时,小说也是奇妙的。它的奇妙在于可以化平庸为神奇,也可以将弱者变为强者。作品好比是作家手里可以任意摆弄的镜子,每一次转动就能折射出不同的镜像。与笔下好勇斗狠的“玩刀子的好手”相比,作为语言魔术师的博尔赫斯恰恰相反——他软弱而又顺从,不仅全无强悍之相,反倒颇有些“弱者”之姿。

在博尔赫斯看来,伟大的创作家必须与“过去”诀别,以利于新的“创造”。这种“创造”不是为了向“传统”开炮,碎其骨、革其命,而是为了告别“过去的阴魂”。但要彻底与“过去”决裂谈何容易:他可以修改早年的作品,却难以抹杀自身的血统。博尔赫斯出生于一个虽不富裕却身世显赫的古老家庭,从小受制于父母。怀揣文学梦的父亲郁郁不得志,希望儿子能够继承他的衣钵;拥有贵族血统的母亲则希望他重振家族声威。如此,博尔赫斯摇摆于两个极端之间,一方是以“失败者”自居的父亲,另一方是强势的母亲,双方都将自我的意志强加在他身上。多年以后,博尔赫斯回忆起这段往事,总觉得是一种负累。“每一代人都编造出他们自己前辈们的鬼魂,并把一种负罪感传给下一代,限制了年轻一代的自由。”

因此,为了摆脱上一代的束缚,博尔赫斯在拿起笔的同时,也拿起了假想的武器。从创作之初起,他就以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为榜样。像堂吉诃德的长矛一样,“刀”当仁不让地成了他笔下再三出现的意象。《南方》里老牧人扔给主人公胡安•达尔曼一把短刀让他还击流氓。与此类似的是,小说《梦虎》记录了博尔赫斯少年时代的一桩轶事。童年时代,正值学龄的他被“拘禁”在家里,以家教代替学校教育。1911年,当他作为超龄儿童出现在小学课堂里的时候,同学的欺负让他不知所措,父亲像老牧人一样给了他一把短刀,并告诉他“让他们知道你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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