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难题是投资什么?
支持养老金投资的理由是,目前养老金收益率太低,跑不赢通胀。去年年底公布的《2011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显示,近半数省份养老金收不抵支,而基金结余收益率又大大低于通胀率,中国养老金制度正面临严峻挑战。我国社保基金的平均收益率不到2%,低于傻瓜收益率(投资到风险最小的银行间债券市场所获得的利率,6个月回购品种平均收益率3.5%即被视为傻瓜收益率),地方社保基金与养老金为什么主要投资于活期存款,资金的差价到底去了哪里?这才是一切的核心。
所谓投资带来收益,美国401K计划在后金融危机时代的表现已经告诉我们,证券市场有起落,养老金不是神仙,不可能只涨不跌。投资债券呢?有挪用者给予警示。2004年3月至10月,时任河北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农村社会保险处处长的于瑞云、副处长陈树新,将本处管理的农村养老社保基金4000万元分6笔委托亚洲证券有限责任公司购买国债,并签订补充协议,允许该公司使用上述资金用于证券交易,导致4000万元无法追回。
我们津津乐道的401K计划,相当于我们的企业年金,最根本的联邦社会保障信托基金的OASI(老年和遗嘱社会保险信托基金)的基金结余,只能购买联邦政府的特别债券,而不得购买其他任何证券。反过来说,我国的企业年金制度已被允许进入投资市场。为什么市场化运作的企业年金无法发展壮大?2011年的亏损证明企业年金也得跟着市场走。
真为民众养老负责,最好的办法是面向养老金或者社保基金发行与通胀挂钩的保值债券,或者发行保值特别国债,最大限度地保护国民利益,并且借此提醒政府通胀所要付出的代价。如果让养老金购买大蓝筹股,得确保这些股票的内在也是蓝筹才行。借养老金提升市场,或者借养老金倒逼证券市场的公平,属于本末倒置。社保基金没做到的,养老金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