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他发动大家去徒步、爬山,“做研究首先要有一个好身体”;周末休息,他亲自下厨做油焖大虾,事后才知道他的鼻子油烟过敏;毕业时分,他一路相送,与学生们拥抱挥别,不知不觉,都已泪流满面……
学生高秀鹤说:“老师把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缜密的布置和规划这个国家发展的未来,可他唯一的疏漏就是自己的健康。在不远的将来,祖国的国防、科技和教育领域内,一定会收获举世震惊的成果,那将是老师作为战略家奋斗一生的追求,是老师作为科学家对祖国最大的回报。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能看到!”
亲人记忆中,他忙得顾不得他自己
“晚上,不知道他何时回,起了床,发现他的被窝动过又冷了;做了饭,常常回不来,没做饭没准他又回来了。”“有时候放心不下,到办公室看看,发现他就搭着件夹克,在椅子上睡着了。”黄大年走后,他的妻女始终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现在,我们只能通过一些他人的转述,听到他的妻子张燕曾经发出这样心疼的抱怨。
很多人说,从黄大年进手术室那天起,张燕就几乎不再说话,她就像“失了心”,任凭人们在他的病榻前穿梭来去。
2017年1月4日,就在黄大年刚刚失去意识、进入弥留之际的时刻,他的女儿黄潇在大洋彼岸的英国生下了他的外孙。
2月26日,黄潇在给新华社记者的回复中写道:“你好,我有好多次试着开始写这个,不幸的是时间还没过去多久,那些关于他的回忆仍然深深影响着我和妈妈。(离父亲去世)刚刚过去8个礼拜,我觉得在这个事情上,我们全家在感情上都太脆弱、太敏感。对你们写这篇文章的努力我们很感谢,但对我而言,即使回忆那些和爸爸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也同样痛苦地不能面对。我希望你们理解。”
3月29日,黄潇在给于平的回复中写道:“我和妈妈又讨论了一下,我们给出的仍然是同样的回复:不要去家里。没有准备好接受采访……而今,我仅仅是想到父亲再也回不来,就根本无法控制我的情绪。在你们看来,他是大科学家,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爸爸。我和妈妈所失去的,是更加刻骨铭心的存在……我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是在我的婚礼上。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是我们第一次跳舞,也是最后一次……我好恨!”
2016年5月8日,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一次相聚。黄大年终于排开了所有的工作,赶到伦敦参加女儿的婚礼。
照片上,他身着黑色西装,打着宝蓝色领带,笑容儒雅、目光欣然。他挽着女儿的手,穿过众人祝福的目光,再把她的手放进女婿的掌心,叮嘱对方“要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