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逃避企业法定义务的行为,刘伶利的要求很低,就是医保别停,能够减少自己看病的经济负担,可是学校还是把她开除了。兰州中院采纳了我们的意见,认为解除刘伶利劳动合同违法。”蔡翔说,“学院没有对教师的人文关怀,没有依法办事,在明知刘伶利患病并电话请假的情况下,还依然认为刘伶利是旷工,缺乏对教师的必要关心。”
他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二审判决之后刘伶利的社保和医保还没有恢复,学校并没有主动执行法院的判决,由于她的病情恶化一直在治疗,我们也没有时间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判决下来后,学校方面还是没有到医院看望刘伶利。”
当被问及刘伶利去世之后,其经济损失是否能追回时,蔡翔表示:“孩子去世之后,父母有可能要求学校赔偿刘伶利的损失。劳动合同解除违法行为,造成了医药费能由医保报销的没有报销。挽回这个家庭的损失,我们还是会再提起一个诉讼,追讨学校停缴医疗保险造成的损失。”
从劳动仲裁到二审判决,用了超过1年的时间。其间,刘伶利的病情也在不断地恶化,治疗花费了三四十万元,家中已经没有积蓄,只能靠舅舅接济进行治疗。刘伶利考虑到家庭实际情况,最终选择了中医保守治疗,这样的选择只是想多省点钱。只有在病情恶化的时候,才断断续续选择住院治疗。
记者就此致电兰州交大文博学院办公室主任王世斌,他表示,对于此事,具体情况他不了解,也没有负责处理这个事情,学校正在放假还没有开学,等开学后再说。记者又多次电话联系兰州交大文博学院院长陈玲,但对方一直未接电话。
去世前曾摆摊卖衣服
据了解,刘伶利曾网购印度生产的抗癌药,因为价格更便宜。她加入过很多微信和QQ的抗癌群,与群友之间相互鼓励。住院期间,她还会自己涂上红色的指甲油,抹上口红,打开美颜相机自拍。
“她是个要强的孩子,去年9月至12月在兰州治疗期间,看见家里经济条件不好,非要在家附近摆摊卖衣服。”刘淑琴拗不过她,让刘伶利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到兰州东部综合批发市场批发衣服,孩子负责挑选,母亲负责拿东西。
那些天,每到18时,母亲装上几包衣服,拉着小推车,拿着晾衣架,父亲推着刘伶利,一家三口去摆地摊。大多数时候,刘伶利坐在边上,母亲张罗卖衣服。
“有一次城管过来,让我们收摊,我和她父亲整理衣服,她坐在轮椅上,城管就质问她‘为什么坐着不动’,当时就把孩子吓哭了。”刘淑琴告诉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