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中国经济形势不容乐观,是个拐点(4)

今日资讯2018-10-28李天扬老师



那么有没有办法来纠正这种失衡?有没有办法来化解这样的风险?纠正这种失衡第一是需要决心,第二是需要时间。我这里做一个很简单的假设,比如本届政府说在它的任期内把这52.5%降到一个更为合理的水平,比如40%,这个合理不合理我也不敢说,因为这毕竟是人家韩国和日本当时的最高点,但我姑且假设降到40%,能用多长时间呢?不可能用一年降下来,那经济就崩溃了,我们假设是用八年的时间到2022年,就是本届政府的最后任期大概降到40%,这样的话你必须要使得投资这驾马车跑得比消费或者出口要慢才有可能使得这个比例降下来,因为GDP就是这三驾马车的加总,投资这驾马车必须要慢于另外两驾才有可能慢于GDP。我们知道消费和出口短期内推上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要以投资增速的下降为前提实现这种经济的调整。根据我们数量上的测算,如果要实现这样的调整,今年的GDP就不应该增速超过7%,我们测算是6%左右,而且未来几年GDP的增长速度都应该有所下降才能够真正实现所谓的调结构。

要说我不调可不可以?你说52.5%为什么就不能再高一点?去年你说47.8%的话也是历史最高,之后不是又上去了吗?到底有什么客观的标准?什么因素会使我想上都上不去,或者上去以后一定就出大问题呢?他们提的这种问题是有一定的道理,就是过去中国几十年了,这个比例是上上下下,但是整个趋势来看上升的,为什么说现在就一定要停在这里,以后不能再往上走了?我觉得问题是问得好,但答案是有的,答案就在这里。因为过去为什么一直没有上升?因为它是人口红利推动的,在这个劳动力占比不断上升的年代,社会储蓄率在不断地上升,银行每年都会收到很多的存款,社会上也有很多的闲散资金,所以银行可以拿它来放贷款,闲散资金可以去投信托,等到2016年以后拐点到来中国储蓄率没那么多了,银行不可能还是像现在这样每年收到那么多存款,社会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闲散资金,这个时候再想放贷,再想让一些信托产品借新还旧,你想做都做不到,没有那么多钱让你去滚动。到了那个时候,刚才说的这个比例就会发现简单的外推是比较幼稚,因为2016年就是个坎,你推不上去了,所以那个时候的问题如果现在不加以解决的话那个时候债务泡沫更大、产能过剩泡沫更大,那么就会硬着陆,就会被逼、被迫下调。这个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调结构,应该说是时不我待,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现在调结构也许还能实现软着陆,如果不调的话将来一定是硬着陆。

刚才还说到债务泡沫,债务泡沫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们可以看一下,中国在2008年以前整个社会的债务负担占GDP的150%,这里包括个人的、企业的和政府的,现在是230%,个人还是相对比较小的,现在占到20%多,这一块主要是按揭贷款,还有少量的汽车贷款,你把这一块拿掉剩下的还是200%多,就是政府和企业的,其中政府就是53%,这里包括中央和地方政府,但是企业这一块很大,企业这一块占到150%,其中108%是银行贷款,剩下的是影子银行,影子银行这一块就是绿颜色的最近几年涨得最迅猛。说到政府的债务负担好像不重,日本是200%多,美国和欧洲接近80%-100%,中国是50%,实际上是不高的,但这是一种狭义的理解,广义的理解应该把企业中的相当一部分加到政府头上去,因为在中国能够欠钱的基本都是国营企业,在国外国营企业很少,所以中国的这些国营企业一旦出事的话政府是不可能休戚相关的,广义的政府债务应该把53%加上相当大一部分的企业债务,所以也是差不多接近150%-250%这么一个水平。

接下来我想说的是向前看,中国政府的债务还会进一步上升,因为老龄化的到来会使得社保基金出现一个很大的窟窿,那个时候往社保基金里面贡献钱里的人少于从社保基金里拿出钱的人,老人多了,能够工作的人少了。这个现象当初我们在日本也看到过,日本这条中直线显示的是1990年人口红利消失,有工作能力的人社会占比急剧下降,伴随这个过程出现日本的政府债务大幅上升。1990年的时候也就是50%,现在到了200%,中国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这些退休人员没钱了怎么办?政府肯定要发债填补社保的窟窿,这条蓝线还会进一步上升。有的人提倡中国用紧货币、宽财政的政策,货币要紧,不能再松了,通货膨胀房价上涨,但是财政可以松,财政的力量很大,我觉得可能不对,因为他们可能没有看到大部分企业的债实际上最终是政府要兜的,你看信托出问题政府不得兜吗?还有老龄化到来以后未来的一个很大的负担要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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