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上班的日子,她都算着收入,为避免支出多于进账,她对经理的安排从不抗命,包括嗨台。
她心里有个愿望,她常常提起这件事:毕业后再干两年,她就能在郑州开个规模不小的店。
去年过年和家人团聚的时候,她看到爸爸微驼的背和妈妈过早布满皱纹的脸,内心充满不安。
现在,一切都在好起来,她能赚钱了。
认识雪儿时,记者正在和别人聊天。雪儿拖着白裙子从回廊里走过去,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记者,又折回来:你是哪一组的啊?之后拜托记者帮忙打个电话。说是给妈妈的电话,一定要找个普通话标准,像学生一样的女孩冒充同学,和她妈妈说一声,就说是住在郑州的同学家里,和同学一起打工。
雪儿的父亲在广州的工地干活,母亲在家守着一亩三分地。爹妈可辛苦,我能赚钱后,学费一分都没让他们掏。她说。
很快就学会了上嗨台
KTV的生意有旺季淡季之分,有时生意不好,来到公司后,雪儿面临了多次空台,白浪费来回打车的钱,空一次台赔几十元。为了每天都上班,雪儿学会了上嗨台,这一切发生得很快。
在聂庄雪儿的家中,记者在凌乱的桌子上发现个小玻璃瓶子。这是个玻璃麻古壶。雪儿将瓶子收起来,问:你玩不?麻古?噢!我没玩过,我打过K……受不了。人家说,有心脏病的不能玩这个。记者撒谎。雪儿却关切地说,那你以后别玩了,我也是为了不空台才进嗨包的。
事情从一年前开始,雪儿刚上班,不会化妆,脸长得太显小。无数次的空台,令她已经打了退堂鼓。
一个姓范的经理来叫人上班,有些小姐不愿去,雪儿什么都不懂,紧跑着跟上去。进了包间,看到客人在玩儿东西,她觉得奇怪,问经理是什么。经理说:没事儿,少玩儿一点吧,也没别的房了,今天生意不好。
客人手中夹着一粒红色的小药片,放在理发店常用的烫头发的锡纸上,用火机在下面点着,将小药片融化的烟雾通过吸管引到盛着一半水的小壶里,然后就对着壶上的另一个吸管吸,和吸烟差不多的样子。你来试试。雪儿没多想,就吸了一口。
第一口,很苦涩,夹杂着一种香精的味道。第二口,依旧苦涩,甚至呛了喉咙……十几分钟后,所有的声音慢慢放大,音乐声以及说话声。好想说话、好晕……
客人走时扔下4张百元大钞。雪儿疲惫地抓着钱,数了又数。
后来雪儿两天没有睡觉,吃不下东西,去医院输了3天水。她发誓再也不玩儿那东西了。
可是,没过几天,第二次再见到那个奇怪的小壶,她又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雪儿的一个好朋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