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辞是研究如何调整语言、修饰语言的一门科学,其目的是为了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所谓调整语言,包括词语的选择,句式的调整等;所谓修饰语言,即运用各种修辞手段(方式)来加强语言的形象性、生动性。
我国有悠久的讲究修辞的传统,积累了丰富而宝贵的经验。
学习文言文特有的修辞现象与经验,既可提高阅读古书的能力,又可作为写作白话文的借鉴。
修辞手段,有些是古今中外共有的。其中有的格式相同却在具体内容上表现出时代的、民族的或阶级的色彩。如:李清照《醉花阴》:“人比黄花痩。”格式与白话文一样。但把“菊花”叫作“黄花”,是因为自陶潜以来菊花被赋予了高洁的色彩;人痩如花,所透露出来的是一个有文学素养的古代妇人的情怀。这个比喻,不会出现于西欧,也不能搬到现在。不过,我们都能很不费力地指出它是比喻,因为它的格式与白话文极相似。
有的则格式本身,也带有明显的时代色彩与民族色彩。如:引用中的暗引,文言文就较发达。杜甫《八阵图》诗中有句“江流石不转”,表面是写八阵图没有被冲毁,实则赞颂诸葛亮忠贞不移的品德。它暗引了《诗经•柏舟》那首诗中描写忠贞的句子“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的心不是石头,不能转动啊)。我们不了解这是暗引,也就理解不到这句诗的内涵。
某些修辞方式则是某一民族与某一时代所特有的。如:对仗,在汉语中很发达,在印欧诸国语言中则罕见。同样是汉语,文言文的对仗和白话文相比,就有很多特殊的讲究与变化。不过,有些修辞方式,虽是古文中所特有,但对阅读与写作关系不大。如:回文、析字、飞白等,往往只见于游戏文字之中。
我们学习文言文修辞,在内容上,就要重点学习那些文言文所特有或富有文言文特色并对
阅读关系极大的修辞手段。对古今完全一致的地方则可少花工夫;对与阅读、写作关系不大的某些辞格更不必去钻牛角尖(了解一点当然是可以的)。在方法上,要坚持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原则,以理论指导阅读和写作,以实践来检验理论,从而收到举一反三的效果。
我国研究修辞的历史也比较悠久。《周易•乾卦•文言》说:“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孔子说:“辞达而已矣。”
(《论语•卫灵公》)《论语•宪问》还记载了郑国朝廷重视修辞的情况。西汉学者刘向在《说苑•善说》中引用了鬼谷子、子贡、荀子讨论修辞的话语。历代的文论、诗话都研究修辞问题。元朝王肯堂著作《修辞鉴衡》一书,是我国第一本以“修辞”命名的修辞学专著。现代,陈望道的《修辞学发凡》则建立了比较完备的修辞学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