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个例子,传统公共政策里讲的是政府失灵,像我们有公共产品的提供,有信息不对称的情况,有外部性的问题,像环境污染是典型外部性的问题,这些问题需要政府通过公共政策的手段来解决。但是可能其他国家的公共政策没有碰到中国的事,一方面是市场失灵,但是另一方面是市场不完善,中国还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过程。所以,我们还存在产权不清楚,可能存在市场主体还没有发育起来等等问题。所以我们往往有时候把这些问题混淆了,可能问题明明是市场发育不健全,我们认为它是市场失灵,所以政府的手就伸进去了,我们想通过行政的手段来解决,最后延缓了改革,把问题拖得更糟。另一方面,本来政府应该公共政策手段坚决地跟上去,但是他认为是市场的事情,政府就不做了。所以我们看到了很多问题,但是对问题的本质没有抓到。政府的作为、政府的失灵和政府的体制不健全,是同样的问题,社会建设也是这样。对问题的根源,我们没有认识清楚,然后匆匆忙忙地开药方,最后改革是要走回头路的。
第三,改革目标路径选择的困难。现在大家讲得非常多的是我们深化改革的核心是调整政府、市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但是政府、市场和社会的关系在不同的公共事务当中怎么样有机地组合,其实在全世界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有一个学者把关于政府到底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治理,把它归纳成全世界有四种模式,一种是空心政府模式,这种模式下,政府的权力和权威主要被市场和其他的政治组织来分割,政府的实际作用非常有限,形成了一个空心政府。还有一种是去治理化的模式,这种模式追求的治理的越少越好,不仅政府减少规制,而且包括企业和社会组织之间自我治理也是越来越好,非常强调纯市场的作用。三是以政府为中心的治理模式。政府是合法权力的中心,在公共事务当中要发挥非常积极主动的作用。还有一种是大治理的模式,把各种治理模式综合起来。那么,从国际经验来看,也没有说哪种模式一定就是金规铁律一成不变的。
在中国的情况下,在不同的事务当中,政府应该发挥什么作用,市场能够发挥什么作用,社会发挥什么作用,并没有一定之规。不同的地方,正好清华公管学院NGO研究所最近做了一些社会治理的调研,发现温州的模式可能跟成都的模式不一样,成都的模式可能和北京的模式不一样。就这种组合,到底什么是我们的目标模式,我们现在还在探索的过程当中。
下面一个问题,政策执行方面,积极推进和科学合理之间的矛盾。改革这一年过程当中,已经出台了很多改革的措施,在这个改革措施推进的过程中,实际上在很多部门和地方具体执行方面,一刀切的比较多,这个大家可能都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