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带来了新的担忧。金维刚说,若在同一支柱内做两种制度安排,这将会出现新的代际差。因此,他建议,首先要适当降低企业基本养老保险费率,继而通过政策扶持引导促进更多企业建立企业年金。
地方财政承担更大压力
从靠财政养老到自行缴纳养老保险,为保证改革平稳过渡,2015年7月底,机关事业单位调资已全部完成。
总体来看,机关事业单位员工调资部分在抵扣社保缴费后,总体待遇未降低,但各地水平不一。以辽宁为例,全省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调整的工资除上交社保费用外,每人有望平均上调300元,与此前人社部介绍的人均实际增资300元一致。有的地方则要低一些,比如北京是人均补100元。
值得注意的是,与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并轨相配套的工资调整,以及包括职业年金在内共计28%的单位缴费,令本就捉襟见肘的地方财政,尤其是县级财政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从目前情况来看,因为是先涨工资后缴费,短期内财政压力已经显现,财政部财科所调研发现,以山西为例,全省县级机关事业单位基本工资调整及离退休费要增加66.8亿元,县级地方津补贴提标需增支50.6亿元,乡镇工作人员工作补贴增支10.2亿元。上述总计几项127.6亿元,缺口额预计为115亿元,占比90%。另一个支出压力来自缴费支出,按照单位20%、个人8%的比例,上述调研显示,山西祁县为此每个月要增资2500多万元。
“养老保险改革当期,当然会增加支出,这就是从现收现付向积累制改革所必然产生的转轨成本。”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陆明涛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原因就在于,改革前我国近4000万机关事业单位员工并未缴纳过养老金,只涉及现付,改革后制度变成了现收现付加积累制。而机关事业单位作为公共部门,他们的工资主要来自财政,因此工资总额中28%的缴费,加上由财政负担的调资,短期内财政支出势必会增加。
从长远来看,需要用多长的时间,新增缴费收入才能弥合财政支出?陆明涛说,这与转轨成本相关,关键就在于以何种方式去落实并轨。因为如果是实行名义账户制,其实唯一改变的只是工资领取名义,也不会对财政造成较大压力。
陆明涛测算的结果表明,如果是一次性做实改革世代的个人账户,成本共计9.1万亿元,占当年(2010年)财政收入的109.27%。如果是在改革世代养老金到期支付时才承担支出责任,则各年度的支付成本呈现先升后降的趋势,占财政收入比重最高不超过6%,按4%的折现率折现至2010年财政收入的16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