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的文化阐释风潮里,易中天似乎更注重说书的独特性,而于丹则更注重上镜的表演性。为了赢得普遍的掌声,于丹正在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
诗歌也许会消亡,但是诗意却将在人间长存。
文学正在像蛇一样蜕变,它失去了古老的躯壳,却利用新媒体,以影视、游戏甚至短信的方式重生。
建立在平面印刷和二维阅读上的传统文学,在经历了数千年的兴盛期之后,注定要在21世纪走向衰败。这是新媒体时代的必然后果。
中国文学从这个文学到那个文学,又是伤痕、又是知青、又是先锋派、又是新写实,看上去很热闹,却没有完成作家的主体性人格的建构。作家不是成为政治工具,就是沦为商业门下的走狗。这种两极摇摆的现象,我称之为跷跷板效应。什么时候能走下跷跷板,成为真正独立的作家,中国文学就有重生的希望。
文学是一种孤独的事业,写作过程应该是相对封闭的。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跳出这种限定性。假如你每天写一大段搁网上,然后有许多人跟帖对此说长论短,逼迫你根据众人的指点再做调整,以适应他们的口味。这种双向写作的结果,只能是作家丧失主体性,而沦为媚众的写作机器。
不存在所谓先锋的可持续性发展。只有伟大的先锋,却没有永恒的先锋。对于个人,只要曾经先锋过,这就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先锋是一种伟大的品质,但没有人能永远(毕生)占有这个头衔。
自由是我们的基本权利,这个权利如果不被捍卫的话,任何文化先锋都是无法存在。
在年轻时代,我曾经是激进的先锋,这很自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自身的激进和前冲的色彩正在变淡,这也非常自然。如果一个人到了八十岁还很狂热,这是很可笑的。我也不能老是扛着前冲的旗帜,走到人生的末路,那样会累死的。
在先锋被市场和秩序收购的同时,先锋就退化成了一种姿态。这种姿态本身是无害的,所以能够成为资产阶级客厅里的消费品。
当下的中国文学,已经丧失了先锋性生成的基本生态,甚至连现实批判和底层关注的立场,也只有北村和阎连柯等少数几个作家在孤立地坚守。这是文学乃至整个汉语体系发生大衰退的时代。我们不幸生长在这个时代,并且注定要为它的衰败守灵。
言情类小说原先还崇尚张爱玲式的小资笔法,现在全变成了大白话,跟《故事会》差不多,离文学越来越远。把这样的东西称之为文学,是对文学的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