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六年级共有两个班百余人,邓某教二班数学和一班体育。“邓老师很好色”的说法在学生中广为流传,但校领导称“毫不知情”。
今年1月,小雨家人将情况举报到学区及校长处。校长颜某向记者承认,经过对学生及对邓某本人的询问,举报情况“基本属实”。1月27日,学区对邓某作出处理:第一,撰写检讨书;第二,取消2016年评先评优资格及绩效奖金;第三,调离任教的农村小学。邓某被调至另一所农村小学继续任教。
一个师德败坏的“污点”老师,为何能继续待在教师岗位上?时任学区负责人肖某含糊其辞,称本想将邓某放到后勤岗位,但“当时学区非常缺老师”。
校长颜某认为,邓某“工作认真负责”“教学成绩优秀”,且即将退休,所以该处理决定“是有原因的”。
攸县教育局称,新华社记者介入调查前,学区在收到举报后的近3个月内,未将相关情况汇报上级部门。
其间,校方曾要求举报者不要声张。而邓某也始终拒绝家长关于公开道歉的要求,甚至送礼品试图“私了”。
整个过程无人报警
多名学生在长达3年时间里遭猥亵,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名学生、家长、学校管理者乃至学区负责人报警。
据悉,近两年,多地频曝校园教师性侵学生的事件,其中农村地区更为多发。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儿童安全基金女童保护项目今年3月发布报告显示,2015年,媒体公开曝光性侵儿童案340起,其中近三成案件为一人对多名儿童施害,此类作案人员中教师占40%。
触目惊心的数据,折射出不容回避的社会问题:
首先,学校管理疏漏,存在监管盲点。攸县涉事农村学校教室、教工宿舍等均未配备监控摄像头,学校也没有定期向学生了解教师师德师范。这类监管盲点在农村中小学普遍存在。女童保护项目报告分析指出,性侵儿童的行为具有长期性,如无外界干预,不会自动终止。
其次,学生缺乏自我保护意识,“服从教育”埋祸根。在记者询问“为什么不反抗”时,多名受访女生回答“他是老师,不敢”“家里说要听老师的话”。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认为,中国传统的“服从教育”,让儿童面对老师的侵犯时,缺乏自我保护意识。
另外,“隔代教养”致沟通不畅,隐案率高。攸县案例中,遭猥亵女童几乎都是留守儿童,羞于向祖辈讲述被猥亵经历,更不愿向学校老师倾诉。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曾对全国5800名中小学生做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性侵害案件的隐案率是1:7,换言之,每一起性侵害案曝光,背后可能隐藏着7起类似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