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7月,魏永康连硕士学位都没拿到,就被学校劝退了。
“我当时恨不得他死了才好。”曾学梅说,当她来到北京的中科院后,指着中科院的大楼,让儿子跳楼,还指着旁边车水马龙的道路,让儿子去被车撞死。“这么好的条件不争气,你去死!”
曾雪梅咬牙切齿地骂,父亲魏炳南则骂她:“孩子压力已经那么大了,你还这么骂他,是火上浇油!”
“他都这么不争气了,他去死!我还管他!”曾学梅说,自此之后,她和儿子几乎不怎么交流了。
“是我的错”
他后面的这一段错都在我,全部都是我的错。我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我不怪他,只怪我自己的教育方法太狠了,对他也太狠了。”如今的曾学梅老泪纵横,她开始后悔的所作所为,如果当时能够鼓励儿子,或者不骂儿子那么狠,孩子也不会出现更多的问题。
魏永康离家出走了,最长的一次,整整39天,魏永康用了近500元钱,跑了16个省市,先后去了杭州、宁波、舟山、上海、郑州、茂名、湛江等地玩,待到他去玉林玩时,魏永康把剩下的钱弄丢了,落了个身无分文的境地。
最后,还是警察将魏永康带回到了曾学梅的身边。
魏永康的这次出走正是因为挨了母亲的打,“是我的错,真的全部是我的错,他后面的这一段错都在我,全部都是我的错。我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曾学梅看了看客厅的墙壁上的英语、日语,告诉记者,这是她当年自学的:“将来他出国了,就可以不用带翻译,我都能给他做翻译了。”
过去的时光却不能倒转,她和儿子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了。“我有心结,他也有,但千错万错还是我的错。”
人到暮年
我现在最怕别人问我:“你家永康怎么样了?”
今年,曾学梅已经63岁,丈夫魏炳南也在2009年去世。而儿子魏永康在经历了几次求学失败,已经工作了近四年时间。
每个月,魏永康会给曾学梅打一个电话,但谈话的内容却异常简短而且形式化,“怎么样?”“放心呀!”“保重呀!”基本上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话。
如今,曾雪梅已经“百病缠身”,吃的药比饭还多,就是靠吃药过日子。“脑萎缩、脑梗塞、慢性胃炎、双肾囊肿、骨质增生,从头到脚都是病。”
由于病情的恶化,她已经很难听清讲话了,她也多了一个“外号”——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