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希芬回忆,自己曾有一次凌晨两三点钟被丈夫殴打,全身痛,在床上一直哭,这些情况孩子都看到了。
她记得,自己在家的日子里,有时候大儿子会把作业做完了再去玩耍,有时候在家里对她说没有作业,到学校却对老师说家里让他做很多事情,没时间做作业,“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作业。”
在任希芬的印象里,孩子们并不会跟自己倾诉感情,“什么事情都不会跟我说,他想要什么也不跟大人说。”
服毒前,这个不会跟母亲“倾诉感情”的孩子留下了遗书。事件发生后,警方在现场勘验中提取了这封遗书,在提取4名儿童在学校的作业本后,鉴定认为这封遗书是年纪最大男孩的原笔迹。
据毕节市七星关区公安局党委委员刘歆介绍,遗书是在作业本纸上写的,与网上流传的有一定出入。毕节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周家庆说,因为牵扯到未成年人的保护和事件后续的调查,原件内容不便透露,遗书的大致内容是:“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知道你们对我们好,可我们该走了,我曾经发过誓,我活不过15岁,可中间的意外让我活了这么多年,我现在14岁多,死亡是我多次的梦想,可是我从没有实现过,今天,终于实现了。”
对于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披露遗书,刘歆解释说,因为当时找到这份遗书后,要到小孩的学校提取他们的作业本,并进行送检,才能确认这封遗书的真伪,需要一定的时间。
此外,对于孩子身上有伤痕的疑问,周家庆说,尸检时,发现孩子臀部有7处皮肤损伤,经过检查是在死前2~3天形成,伤口边缘整齐,深度比较一致,都在表皮和真皮之间,并不是致命伤,“我们分析可能用削水果的刀具划伤的”。
“现在我就是想,我对不起他们”
今年春节,任希芬没有回家,她说,自己很想孩子,但是不敢回,“我以前住院的时候他(张方其)都要和我吵几个小时,天黑了我催他孩子在家没人管,他才回去。反正他用很凶的眼神看着我,我看见就怕,不敢回家”。
任希芬说,自己知道孩子们肯定过得不好。“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一个月两三千元自己要生活,要租房子,去年看病就花去了一万六七。”她说,“我也想寄(钱),只是找不到寄处,联系不上,又不敢联系哪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