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往常兴致勃勃地扛着吉他踏进了校园,就隐约地听到旁人的私语窃笑。直到我的脚步近了,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连绣花针掉在地上仿佛也能听出来这般压抑。定格了几秒钟,小胖子跳出来不屑的对着全班大吼“你们怕什么,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人,以为整天扛着个破东西就很酷,那是我们这些有钱人的玩意,她就是吃饱撑着。”冬天的落阳穿透过玻璃橱窗落在我愤怒的脸上,我走过去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他带着深度近视眼镜的脸庞上,然而这只是我的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我只是流星大步地回到座位,让我的熊熊火苗在安静与虔诚中随风飘散。但现实就如一双莫须有的手紧紧地把我勒紧,让我呼吸不了。刚回到家母亲就找我谈话,她说我最近的成绩直线下降了,要求我不要再学吉他。然而我开始第一次反抗了她,但我还是收敛一下青春的放荡,挤出更多的时间学习。
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秋季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充满愉快灵气的东西,阳光减弱了,淡淡的,不是很刺眼,但我却在仰望时流出了眼泪,一种哀伤涌上心头。还记得我和米可带着踌躇的喜悦拿起了各自的吉他对着天穹说坚持,然而我不知道原来她的坚持是在没有父母的反对,旁人的异眼,辛酸的泪水和汗水的前提下。然而我不知道原来可以把吉他当做神一样膜拜的人,也可以用一个说“不想再继续”的电话就能彻底地摧毁一切。没有了所谓同道中人,我只好自己去练习馆了。可祸不单行,天也反对我的固执了吗?炎炎烈日像含羞的少女,蒙上了黑纱,霎时,一场滂沱大雨没预兆地倾盘倒下,把我淋得很落魄,破裂的十指被风刮得隐隐刺痛,我手忙脚乱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附近的屋檐下,打开箱子看看,吉他湿了,仔细一瞧其中一根弦也断了,一阵天崩地裂,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刻我真的想把吉他摔得粉碎来发泄一番,或许那样就可以撕裂挤压了多时的烦闷,撕破了所有的辛酸,好给我个解脱,但最终我没有那么做。一场没有烟硝的人生大战,我真的甘心就这样输得彻底吗?那里真的是我不可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