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领域中至今仍未找到一种既安全又有效的镇痛的药物和方法。目前医学水平无法达到分娩无痛,对此准妈妈应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产痛:撕心裂肺最原始的痛 趁着生产过程还没有在我身体里变成乳汁被小萱喝光,还是把它写下来吧。日后我自己或许也想看。
9月14号,是预计的预产期时间,我俩一早就如约去医院做产道检查,心里很紧张,生怕孩子过期滞留,胎盘啊脐带啊什么的到时候出危险。进妇产科的时候我和王医生说:王姐,要是孩子没动静,到18号就给我剖了吧,这样我娘俩就同一天生日了。医生伸手进我的肚子摸摸,冲我翻白眼儿:想得美,你可等不到那时候了。宫颈都软了,就这一两天的事。
真激动呀,小萱要自己跑出来了吗?B超的预产期真的这么准吗?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我,和他乐颠颠儿地跑回了家,开始把早就收拾好的产包又来回检查,又打电话通知朋友说我快生了,然后就开始坐在沙发上,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地开始等。东西当然也吃不下去。
中午,肚子很不对劲,身体开始流一种微微粉色的水,然后每去一次卫生间,那水的颜色都逐渐加深一点。到了快傍晚,就变成了红色。这就是传说中的见红吧。与此同时我也在每隔一段时间就疼一下。那种疼很好忍受,让我觉得生孩子一点都不恐怖。眼看着天黑了,疼痛忽然开始频繁,半小时里好几次,婆婆和奶牛爸还有妯娌赶快叫车,带着大包小包把我塞进了医院。
回答过医生这样那样的问题,又被她们轮番检查身体和听胎心,原来连一指都还没开到,汗得不得了。大家说:等着吧,早着呢。结果四分钟一次的阵痛,就这样来临。
好讨厌他们检查啊,每检查一次,疼痛都会加剧一点,可是依然要等三分钟一次。天渐渐黑透,周围渐渐响起鼾声,而我默默地,从未有过地清醒地痛着。每隔一小时都有个板着大脸的护士来给我听胎心,她的手一碰我就让我更加疼和心烦。我看着手机,五分钟五分钟地熬着时间,刚开始盼着三点,过了三点盼着五点,过了五点天亮了,觉得今天能有希望。隔壁病床的人开始与婆婆他们聊天,而我背对着他们,脸冲墙,一言不发。疼起来的时候嘴里塞条毛巾,狠狠地咬,然后用手抓着床头的钢管,努力把自己向上拉,似乎这样疼的就轻一点。因为不出声,她们都觉得我不是很疼,只有一个老妇人说:这孩子自己咬牙呢。
9点的时候王医生终于来了,看看我皱着眉头的样子,训我:干吗这么早就来医院,不听话!过来让我检查检查。
医生同情地看看我:孩子的头还太高,你骨缝开得又慢,还有得熬。我先让他们把你调到单间,然后给你打一针,先睡睡吧。
我一边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吴冠说的那种无痛针呢?一边被人在PP上扎了一小针,一点都不疼,然后就陷入一种昏沉的疼痛里。迷糊中觉得好困好困,可是依然会被阵痛惊醒。这样断断续续又熬到了11点。在两个护士的对话里,才知道我注射的是杜冷丁。。。。。。
药劲过去之后,我有点挺不住了。那种疼很难形容,一次比一次压迫得紧,在又一阵疼痛过后,忽然心里特别委屈,拉着他的手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太疼了啊老公。太疼了。婆婆,他,和妯娌,使劲地劝我别哭。我心里真是讨厌死了他们。为什么不许我哭,为什么这么疼还要忍着不哭。那时候才真的体会到,痛苦就是自己的,没有一个人可以替代,可以理解,可以切身体会。只能自己熬。
我害怕任何人碰我,就连一个指头放到我身上,都会让我感觉疼痛加倍,我固执地推别人的手,全部推开,就连为我听胎心的护士也被我推开。在又一次去待产室检查的时候,婆婆和他说起我头发的事情,要买个发卡别起来,边说边两个人帮我整理,我忽然大怒,停下来叫:你们别碰我!!!!那两只手触电般地从我头上弹开了。饶是这样,还是气得我又站了好一阵子,才能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