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名常年在沙特打拼的中国青年聊天,当聊到他们的妻儿时,得到的答复都是,妻儿都回到了国内,只剩孤身一人在沙特打拼。不是他们不想让妻儿留下,而是中国女人在沙特实在待不住。在沙特,中国妇女很难忍受当丈夫在外工作时自己只能窝在住所无所事事,沙特不允许女人工作,也就不可能为她们提供工作机会。再加上饮食等不习惯,所以最后只好返回国内,过上两地分居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状态虽然不是他们想要的,可是尚未完全开放的沙特,对于善于经营的中国人来说,毕竟有无穷的机会,可以让他们实现淘金梦。许多人的打算是,在这边好好干几年,攒下钱,再回国好好生活、发展。
在这些中国淘金者的眼中,沙特妇女的形象和地位,与国内许多人的印象里相比,又是另一幅模样。他们说,在沙特,女人从小就会在女子学校里接受良好的教育,等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嫁人,生子,可是孩子却并非由母亲教育,而是由来自印尼、菲律宾等国的外籍女佣哺育、教育。沙特妇女从小就有大把的时间读书学习,所以她们的知识一般都比较渊博,这从我们遇到的许多沙特妇女都佩戴眼睛可以有所反映。
等她们进入婚姻生活,除了在家呆着,就是去商场购物。购物需要有男性亲属陪同,若非丈夫得闲,只能找父兄或者带上儿子,再或者由外籍司机陪同。所以在沙特的许多家庭,都会雇佣外籍司机,司机除了开车,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陪女主人逛街。在利雅得,不少大型购物场所都大得能把人逛到腿软,所以可以供妇女充分打发自己的时间。在这些购物场所,甚至其它绝大多数的公共服务场所,你所见到的服务员,都由男士组成,且根据雇佣者喜好,偏向于来自某一些特定的国籍。
在利雅得,商场、超市里的商品种类相当丰富,各种国际大品牌应有尽有,且价格都比中国国内低很多,因为这里的商品不用缴纳关税,所以很多中国人来到这里都会购物到手软。利雅得商场里的女性时装精美而华丽,让我们诧异这个流行黑袍黑纱的国度,这些华丽的服装会在哪里穿呢?后来听说,在沙特的一些大型聚会也是男宾与女宾完全分开的,这个时候东西方时装就派上了用场,成为沙特女人展示魅力的标配。
尽管沙特允许一名男子娶四名妻子,但是事实上并非所有男人都娶得起四名妻子,大多数沙特男子恐怕也只娶得起一名妻子。在沙特,要想娶妻,就要至少拥有一套像样的住房,还要支付妻子娘家价值不菲的彩礼,要买得起车雇得起司机,以便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有人陪自己的妻子去逛街购物,当然,支付妻子的生活、购物费用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没有雄厚的财力怕是不行的。而且,如果要娶多名妻子,那么所有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都是平等的,所有妻子所获得的住房、给娘家的彩礼、日常的花费乃至收到的礼物,都要一视同仁,若是有所偏心则意味着大麻烦。且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沙特人的思想也在转变,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以多娶妻子为荣,娶多个老婆也慢慢像中国男人包二奶一样,成为不那么光彩的行为。
我们直到杰纳第利亚文化节开幕第五天后的家庭日期间,才有机会不必提心吊胆的和沙特妇女有所接触。在那之前,我们曾经在利雅得王国大厦下面的购物中心远远地观察沙特人的休闲生活,却也只能远远地看,因为在那里中国人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所以在沙特人看来也是比较稀奇的,常常要打量几眼的,这就更让我们不敢和他们走得太近。在地下一层的餐饮中心,有肯德基、麦当劳等各种西式快餐,也有沙特当地特色餐饮,还有来自中国广东的粤菜的摊位。我就发现多数餐饮店的点餐结算处,都分为单身区和家庭区,供单身男性和家庭单位的用餐者选用。而就餐区也是分单身区和家庭区。
我看到家庭区里和家人在一起就餐的女士,有的将蒙在脸上的面纱摘掉以方便用餐,还有些女士懒得将面纱取下,直接将面纱撩起,将食物或饮料的吸管送入面纱下的口中。时而,我看到宗教警察带着一名巡警四下来回巡视。虽然看上去大家都很是随和轻松,但是我想,若是真有明显的违反教义的行为发生,宗教警察怕是会上前制止的吧。那天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闲逛了两小时,只是来来回回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