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这样说过:经典作品的魅在于它不是塑梦,而是打破你的白日梦。而人却是很奇怪的生物,当那份曾恐惧害怕的被极尽全力逃避的事实血淋淋地展现它本来的面目时,人却可以战胜自己,获得精神自由。诚然,法院的一纸判书成了安迪?杜福伦下半生的决断书。即便如此对待杀人犯安迪,这一切又显得如此正常;而且,民众几乎都是这样决断:站在罪犯旁边的狱警是正义凛然的人民公仆,而凶狠的罪犯是同类中的蛀虫。因此,在社会的默认与支持之下,鲨堡监狱俨然是一个人权无法涉足的禁地。自由的狱卒是支配一切的上帝,罪犯是乞丐而自由则是永远无法满足的恩赐。显然,安迪?杜福伦是个异类。
走在放风的广场,他的脚步悠闲地像在自家后花园;沐浴在房檐的阴凉下惬意地似在修葺自家屋顶;倾听《费加罗的婚礼》闲适地像鸟儿自由飞翔。
我看到安迪另一个百花盛开的世界:朝着阳光,适意安详。即使置身最黑暗惨淡的牢狱,仍不能对他那份热爱生活的心态造成丝毫损伤,因此他不曾放弃也让周围的人受益:图书馆成立、瑞德拾起久搁的口琴、囚友拿到中学文凭……安迪如鱼得水。虽然这一切都得由他人向典狱长买单,但那又如何,就像他自己说的:即使关在鸟笼里也要努力飞翔。
然而老布的假释显然带来了一个让众人意外和震惊的结果,而这似乎又是情理之中,就像老布看到的:整个世界忙成一团——忙着生或忙着死;相比而言牢狱中的生活显得简单又让人放松。瑞德假释后也遭遇了类似状况,那种乍一出狱面对着陌生世界迷茫,夜半惊醒时不知身在何方的恐慌差一点让他们再一次疯狂有趣的是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任何名利而是为了重回监狱。也许相比之下,那里让他们多了安全感,就像瑞德说的:“监狱是个怪地方,刚开始进来时你会痛恨它,而后适应它直到离不开它”;相比之下安迪似乎固执地让人诧异。二十年的时光没有耗掉他对自由的渴望,就在他过着轻松自由生活的同时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没有放弃重归自由的念头。尤其得知自己确实无罪而又无法通过正当途径免罪时,那份渴望通过狭窄的通道直击心脏。即使几个月的独自监禁让人绝望,偿还对妻子的内疚后的轻松也足以重燃希望。我们无法体会到当安迪爬过长长的充满异味的管道时那份即将自由的坚定信念和无可抑制的愉悦心情,但至少看到海利和典狱长获罪的心情却是一样的。即使我们很难生出正义获胜的成就感,生活似乎并不那么直白与简单,就像影片自身表象的那样但至少看到这里的我有种直接的快意。当听到安迪用近乎直白的语调陈述当年被背叛的无奈与心痛,我得了一点直面生活的力量。诚然,那一片如梦般湛蓝的太平洋给了我们太多的回味与联想。但那又似乎无关紧要,只因那份感动与勇气怎么也驱不散打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