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的货币政策正在进入新常态———动用短期、定向工具如常备借贷便利工具(SLF)、定向降准等调控货币流动性,而不再降息降准,以免市场产生认知偏差,也打消市场对大规模释放流动性的幻想。
10月18日,媒体披露有数家股份制商业银行收到央行通知,将通过SLF获得流动性支持。而据中金公司预计,央行使用的工具其实是PSL(抵押补充贷款),投放资金的规模可能达到3000亿~4000亿元。
SLF诞生于2016年初,迄今一年半有余,央行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制订利率引导利率,1到3个月内回收,盘活证券抵押市场。今年上半年,该工具的使用相对平稳,然而到了上个月,当8月经济数据出台以后,宏观经济指标超预期放缓,货币市场便如同惊弓之鸟,要求降息降准的呼声甚嚣尘上。央行在“雪藏”降息降准工具的同时,于9月中旬对五大行实施了5000亿SLF操作,性质类同基础货币的投放,近似全面降准0.5个百分点。
每次央行起舞,市场都会应声而动。首先是银行间拆借利率下行,银行之间不会再次出现高利贷的难堪局面。由于中国金融市场以抵押贷款为主,因此无论是SLF还是PSL,都相当于设定了抵押贷款利率的下限,成为抵押贷款最低利率的坐标。如某大行以债券与信贷资产抵押给央行获得千亿流动性,3个月后以3.5%的利率赎回,也就意味着低风险抵押贷款的利率是3.5%。
银行间拆借利率平稳,但民间市场企业和个人并未因此获益。海通证券分析师姜超今年7月撰写的研究报告以 PSL为例,论证对压低终端利率无效:“现实中银行融资端成本下降在向贷款端传导中会产生流失。根据我们的估算,假设PSL带来的融资成本下降,传导至金融机构平均贷款利率下降的比例为50%和80%,则企业的利息成本分别节约9.4%和17.7%,仍相对偏低”。
反映温州民间拆借利率的温州指数似乎印证了这一点———9月10日该指数为20.46,社会直接借贷利率16.43,9月16日指数降至20.43,社会直接借贷利率却升到16.48,社会直接借贷利率仍持续处在高位。这表明实体经济产能过剩的风险上升,银行去杠杆化持续进行,利率的风险溢价持续上升,人们对资金是否安全仍怀有恐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