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世界银行的计算,多工作5年少拿5年的养老金则养老基金需求会减半,换句话说,不考虑受教育和工资水平状况,仅此一项则公共部门雇员养老金应该高出许多。
日报:有人说,公共部门的人不缴社保费,这不公平,您怎么看?
李珍:虽然公共部门雇员的平均工资比社会平均工资高,但我们必须看到,公共部门的雇员工资收入仍然是高度计划的,按照“四同”的原则(同地区、同职位、同学历、同工作年限),它低于市场工资水平,它不包含养老的剩余权益,所以雇员等于交了“隐形税”;
企业职工的劳动收入是市场化的,它包含了养老剩余权益,所以职工需要缴费。我们较多地关注了公共部门的退休金水平较高,但忽视了其雇员在职收入水平较低,他们的终生收入曲线比较平滑。企业高端劳动力的收入曲线是在职时较高,退休后较低。
日报:为什么城镇职工养老金的替代率近年来一直呈现下降的趋势?城镇职工待遇一直难以得到根本提升的原因是什么?
李珍:有转制的影响因素,也有新制度设计的因素。转制的因素是当年的“老人”和“中人”工资水平低,养老金基数低,而近十几年在中国经济和工资高速增长期,如果“调待”跟不上工资增长水平则养老金社会平均工资替代率会下降。
新制度对养老金水平下降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一是制度内个人账户计息率低,远低于工资增长率;二是部分职工按60%的工资基数缴费,拉低了平均养老金水平;三是年限在缩短。
日报:您一直都不赞同“双轨制”这种提法,而主张用“双元制”来代替它,为什么?
李珍:“双轨制”最早用于描述经济体制转型初期的“双重价格”问题,即同一商品在计划体制内和体制外的两个价格,谁有能力拿到计划内的指标,拿到市场上卖就可以赚大钱,这当然是不公平的。
双元养老制度下受益的两个群体和两个制度的内容都是不同的,正如上面分析过的,将“双轨制”拿来套用在这两个群体身上是不对的,虽然这个词用起来简洁易懂,但它却误导了公众。
日报:人社部也不赞成“并轨”这一提法,认为“改革”是更加准确的,他们认为不存在“谁并入谁”的问题,您认为下一步事业单位养老保险改革的出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