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夏季一个最炎热的正午,南部的太阳把几亿万高温从它那核子炉中向外毫无顾忌的抛散。这时除了泡在漓江中的人和有冷气设备的地方工作的人外,其余的都昏沉沉头重脚轻。天空现出一阵阵轻烟,不消说那是给太阳烤的,云彩都化成气,嗤溜溜地沉到水里去了。
夏,发了酸臭似的整个地溶在火样的湃暑里。避暑的人们一列车一列车地离开了这个大城市。热啊,电风扇转着发疯的速度,工厂里的工人不声不响地晕倒了。
一到酷暑的天气,太阳高悬在天空,活像一个大火球,灼热、耀眼,大地像被烤焦了似的,一切生物都像在蒸笼里,闷热难忍。小河干涸了,树木花卉低下了头,小草趴在地上,小狗伸着舌头,喘着粗气躺在屋檐下,大人们汗水淋淋地摇扇子,小孩子们光着屁股泡在池塘里。
北京的夏天是炎热的令人焦躁的。我常常觉得那轮火团般的骄阳,从楼榭亭台里被驱赶出来.从古刹幽径里被驱赶出来,从深宅大院里被驱赶出来,窜到闹市,窜到高楼夹缝之中那些低矮而拥挤的平房里,化为汗水,化为焦灼,化为烦躁
八月骄阳似张火伞,中午,天空亮得耀眼,好像一大张烧烫了的白马口铁板。路边垂柳的细枝一动不动,树影缩成一团,蒙着一层尘土的叶子都蔫蔫地打卷了。柏油路面也被晒得软软的,向远处看去,空寂无人的马路上,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气在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