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牧野芳雄是一个日本画家,他在自传中写到,自己18岁的时候想去美国,于是他去拜访一位传教士,希望他能为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传教士夫妇不相信他能去美国。“什么,你要去美国?”他们笑着说。当然,从他们的角度来说,他们是真心实意地认为牧野去不了美国,但牧野认为自己受到了嘲笑,认为他们不真诚地嘲笑了自己这种“没有不真诚心里的老实人”,嘲笑者是杀害别人灵魂和心灵的人。
8.在日本,工人们最喜欢的罢工形式是:“占领工厂,继续工作,通过增加生产,让管理层丢脸。在一家煤矿上,罢工工人们把所有管理人员赶出了矿坑,把日产量从250吨提高到620吨。在一次‘罢工’期间,足尾铜矿的工人们也提高了产量,并把自己的工资翻了一番。
以上就是我感触比较深的一些内容,它们和其他包含长期不为外人所熟悉的精彩细节构成了这本书内容的兴奋点,让人在阅读时倍感清新而又引人深思。
读了这本书,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每一个民族生活中的日常琐事都是带有强烈人性色彩的,在任何一个原始部落或任何一个处于文明前沿的国家中,人类行为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学来的。一个人的行为或想法无论有多么怪异,他的感受方式和思维方式都跟他的经验有一定的关联,最孤立的行为相互之间也有某种系统性的关联。
在日本民族性格的形成中,矛盾是一个普遍存在的因素。因为处于矛盾中,他们常常表现出紧张焦虑的情绪,而且导致他们害怕竞争,不善竞争;同样也是矛盾,使每个日本人毕生处在和自己的斗争中,因此相对于外界,他们更习惯于坚守原来的秩序而不是狂热的革命,这或许也是他们的社会体系长期稳定的原因所在吧。但是矛盾依然没有放弃他们,或者说他们不愿放弃矛盾,他们的稳定中又充满了善变。二战后,他们马上接受了失败。一直以来,他们强烈需要受到世界的尊重,他们认为大国依靠军事力量赢得尊重,于是他们走向了侵略,但他们失败了。这意味着,侵略毕竟不是通向荣耀的正道。战败时,日本人会从这一面转到另一面,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这样做对自己的心理压力,是战是和,他们的目标始终是自己的名誉。当然,为了这个名誉他们的动机将是随机应变的,如果环境允许,她会在和平的世界里寻求自己的位置;如果条件不允许,那她就会在军营似的世界了寻求自己的位置。
我对这本书的一个核心的理解在于:一个人如果表现出了令人费解的行为,那他肯定同时在追求他人认为相互矛盾的目标。同样,日本民族的人性之所以表现出了矛盾,是因为她追求了我们认为相互矛盾的东西。正如这本书的名字“菊与刀”,“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刀”是武士道文化象征,我们认为两者之间存在矛盾,而日本人认为两者都是美的,甚至是必需的,并把它们兼容了,从而形成了日本爱美而黩武,尚礼而好斗,服从而不驯的双重性民族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