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和磨练,再加上自小读了些书,使我对生活在城市或农村看得并不是很重。在文革把我“内定保送国外上大学”的去向吹掉后,面临离校分配去向时,我有几种选择:留校做中学教师、参军、北京工厂工人、北京郊区小学教师、黑龙江国营农场农业工人(当时尚未组建兵团),农村插队。我不愿当教师,为让我留校学校阻止我参军,我不愿参与竞争仅有的几个工人名额。在农场工人和农村插队之间,我选择了农场。我看过电影《老兵新传》,转业官兵开发北大荒的火热生活影响了我。记得我小学时曾想长大了当一名勘探队员,是受了一首《勘探队员之歌》的影响。农村插队肯定比农场苦得多,我还是去农场吧。所以,我到黑龙江农场是平平淡淡的心态,既不是满怀豪情战天斗地,我从来不说扎根的话,也不是被迫无奈苦度时光,我是去参加社会实践。我离京没有神伤和眼泪,我是来过一种新样的生活了。由于吃苦的思想准备较充分,到农场一看,优美的自然环境,队里领导和职工的热烈欢迎,整齐干净的房间和大炕,还有像样的礼堂兼食堂,比我想象的条件好多了。地里的活,我基本都干过。每天吃的大白馒头,是我在农村老家多少天也吃不上一次的。这点是我和绝大多数一直生活在城市的青年不同的。城乡的巨大差别,自然会使他们感到农场生活比城里艰苦很多。没有了父母的呵护,一切都要自理,再加上繁重的体力劳动,会使他们一时难以适应。但对我们人生来讲,多一种生活体验,就多一份生活积累,只要你积极面对,就会像子蕴所说“没有虚度”。
在兵团时,我还想过一个问题:当年十万转业官兵开发北大荒是多么艰苦。他们打过仗,立过功。和平建设了,被成建制调到大荒草甸开垦黑土地,不用说生活苦,干活累,那是可以想见的,很多人年岁大了连媳妇都没处找,那是多么大的奉献啊。还有1956年来的河北支边青年,1959年山东支边青年,1964年北京支边青年,他们几乎要终生生活在这里,也没见他们叫苦叫累喊冤啊。我生活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况且条件比他们来时要好多了。这样想,我的心态就一直比较平和。
初到北大荒,我的感受是,条件比我想象的好,我想做的事是,搞点调查研究。所见所闻是材料的收集,干活工作是调查的体验。还真是天随人愿,我先后在多个岗位工作过,也去过多个连队,还到2个外团住过一些天,掌握的第一手材料比较多,对兵团就有了较多较深的了解。这样,看问题眼界可以开阔些,立足点可以稍高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