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裴成为杀人犯。生活中何尝不是这样,一句肺腑之言能让陌生人成为知己,一句诋毁人的话能让朋友成为仇人。有的人整天夸夸其谈,嘴巴像刀子,却说不到点子上;有的人寡言少语,却能一语中的。书中上部分杨百顺为了找“能说的上话”的养女,走出延津;下部分牛爱国为了找“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回到延津。一走一回,延宕百年,都是为了一句话,为了“能说的上话”。为什么他们会辗转千里就为了说句话?正是因为他们的孤独。“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说话是人的本能,也是人与人交流沟通的工具。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桎梏给国人带来谨言慎语的思想,现代社会的激烈竞争和诚信缺失更是让人人都树立了防御意识,三缄其口。但是每个人天生都有倾诉的欲望,当这种欲望得不到排泄的时候,孤独和寂寞便油然而生。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孤独者还有私塾先生老汪,老汪孤独是因为思念一个人,思念她而又找不得,所以经常堵得慌,他排解的方式是散步,走走散散也就好了。老汪对“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解释是“孔子当时正伤心,如果身边有朋友,心里的话都说完了,远道来个人,不是添堵吗?恰恰是身边没有朋友,才会把这个远道来的人当朋友呢,这个远道来的人,是不是朋友,还两说着呢。”这个孤独的老汪后来更苦。淘气的小女儿淹死后,看着淹死女儿的水缸哭了三个时辰,半年后也不能释怀,“心里像火燎一样,再忍就疯了”,想哭却哭不出来,痛到深处就是这样子吧。最后,老汪决定走出延津,一路向西,到了宝鸡以吹糖人为生。老汪在书中只是个片段,但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就像余华《活着》中的福贵一样孤苦的让人心酸。我时常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穿着长衫,在他的“种桃书屋”书写着“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的老头。
再有杨百顺的师傅老詹,不远万里从意大利到这儿传教,传教一生也只仅仅九个徒弟,但是他并不气馁,仍然风里雨里的满延津跑。常人应该认为老詹一个人背井离乡应该是最孤独的,但恰恰相反老詹不觉得孤独,这就是信仰的作用。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有个信仰,无论你是信佛、信基督,还是信共产主义。就像老詹传教时说的:“信了他,你就知道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书中还有更多的人物,都是些社会底层:买豆腐的、赶马车的、剃头的、杀猪的,我们多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孤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