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学生垫交过学杂费,但他们都是还给我了的。”赵世术十分肯定地说。但学生们讲的事实却刚好相反。据赵世术当年的一位学生回忆,他们班24个学生的家里都很穷,几乎都不能交够一学期的学费和课本费。而上级规定,一个班必须一次性全部交清所有费用后才能领取新书。赵世术便先借钱垫交,学生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他,他也从不催问。“赵老师教了我五年,起码有一半的学杂费是他替我交的。有的家里更穷,欠赵老师的钱更多。我们班的同学,哪个没欠过赵老师的钱,又有哪个是还清了的?这样的好老师天下难找。”想起30多年前的往事,一位学生思绪万千,激动不已。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1997年4月27日傍晚,赵世术像往常一样在自留地里干完活,把一背篓青菜背回家。以往,像这样仅40来斤重的东西,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这次他却怎么也直不起身来。妻子见状,赶紧把他搀扶回家。赵世术以为,腿部、膝盖疼,用白酒揉揉睡一觉就会好,没想到第二天双腿无力,不得不找根棍子拄到学校上课。半个月后,他的双腿出现肿胀、化脓。当时,给妻子治病时借的高利贷没有还完,赵世术根本没钱到大医院诊治,只好到处请草药医生帮忙治疗。
药吃了很多,病却越来越严重。病得实在连坐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赵世术也仅在家里躺了一天。他说:“孩子们快毕业了,关键时刻我不到学校,孩子们怎么办呀?”在丈夫的耐心劝说下,妻子答应把他背到学校讲课。那天,天上下着雨,本来就狭窄泥泞的田坎路更加难行,妻子一脚没踩稳,和丈夫一起摔倒在坎下的菜地里,雨水和泥水裹了两人全身。妻子泣不成声:“这课你别上了,你看都摔成啥样了啊!”他坚定地说:“教书是一门良心活,孩子们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孩子,即使爬我也要爬上讲台。”从这以后,妻子天天背他上讲台。谁知道,这一背就是整整12年,12年当中,夫妻俩在山路上究竟摔了多少跟斗,他们俩记不清,外人也更不知道。
从2006年起,赵世术的病情进一步加重,两只手的手指肿胀、化脓、腐烂,手指不能弯曲,无法握笔、握筷子和翻书。“连自己夹菜都困难了,你就别去上课了吧。而且你也没办法捏粉笔呀!”妻子试探着劝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