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参加社会实践了。今年重庆的夏天不像往年那样酷热难当,到有了一丝暖和的人情味。找工作的行程,就在一次雨后的清晨开始。
雨水洗过的街道,石砖青得发亮,道旁硬朗树枝散发辛辣香味。大多数店铺还没开门,只有一些早餐店,被揭开的蒸笼汽得烟雾缭绕。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了积沙成塔的道理,凡事还是得从小事做起。来到一家干净的小店,老板热情地迎接。我道明来意,他倒是态度温和地道明原委,说是小店经营不缺人手。要成功就得先习惯失败,我也坦然地坐下,向老板要了一份早饭。
走着走着,其他的店铺也开始陆续开门营业。虽然还没有着落,但回想起去年顶着炎炎烈日在街上寻了三天,也觉得心安理得。差不多快到中午了,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他爸打算关了以前的副食店,开一家小饭馆。我眼前一亮,问他还需要人手不,我正在找工作。他说正需要招个服务员呢,你要来的话给你算八百一个月。我一听,成,工资还不低,立即答应了下来。高兴之余,去饭馆小搓了一顿。当然不是单单去吃饭,暗中观察了一下那些服务员是怎么工作的,也好到时候有个模板。
隔天,朋友领我到他家饭馆。这是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店,主要经营凉菜和一些简单菜式,供夜间人们喝酒休闲。上班的时间也自然定在中午到凌晨两点。进店左边是木制案板,带三层橱柜。案板上整齐摆放各种调料,橱柜里是各式卤菜。小店格调简单亮敞,给人感觉实惠干净。老板亲自主厨,加上一个帮厨,店里总共三人。
中午开始备菜。猪蹄、鸡爪、鸡翅等卤菜此时下锅,小火卤至下午晚餐时分,香气四溢,成了一道无形的招牌。各式素菜要仔细摘剔清洗,分盆装好。油辣子是每天新制的,其中加入老板秘制的香料。店里各个角落逐一清扫搽拾,碗筷煮沸消毒。这些看似简单的工作,却能忙上一个下午,容不得半点马虎。晚上六点左右,客人们就陆陆续续前来光顾,也是一天中最忙的时段了。记录点菜,添加碗筷凳子,清点酒瓶结账,收拾桌子,迎接新来的客人…闲暇时来,看客人们脸红颈涨地行酒令,听忙碌了一天的司机讨论地区的时事,市井的热闹总会使人心中泛起暖意。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脚踏实地,不容置疑。
工作日复一日,虽然单调,但却踏实。不觉已是辞别的时刻。老板姓代,说来也是“老家门”。笑咪咪地递来一张信封,嘱咐我清点一下,另还夹着一张一百的钞票,是对我工作努力的奖金。轻轻的一声谢谢,心中的欣喜都回报在一个浅浅的微笑里。有一天,当自己习惯性地在银行查看工资卡时,也许体会不到此刻微笑中的含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