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眼中的留守儿童 我不希望一想到你就心酸

教育动态2018-06-01王新老师

“阿姨好,我叫文发芝,今年9岁了。”小姑娘的声音弱弱的。 

“来,你带我回家吧。”我蹲下身子看着她,眼前的小姑娘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带着一点羞涩。 

家,孤零零地建在一座小山头上。要是在夜晚,从山下远远望去只能看到这一户亮光。 

“这是爸爸妈妈打工赚钱回来盖的房子。” 

文文的父母在外打工十几年了,这五年东拼西凑,还背了数万元外债,才在黔西南州安龙县这山窝窝里搭起了一座不用担心日晒雨淋的土砖房。

我曾给文文爸爸打了电话,他的声音疲惫,“我们也很想孩子,但是穷山沟里挣不到钱,我们只能出去打工。” 

黔西南石漠化严重,路是从石头间一下一下凿进去的。能种粮食的黄土很少,有些只能在一小抔石头窝的薄土里种上一颗玉米。为了生活,壮劳力大多只能外出打工,像文文这样的留守孩子就多了起来。 

文文的爷爷奶奶都在身边,没有什么文化,甚至不会存手机号。每次要给文文爸打电话,老两口总是掏出一个皱皱的小电话本,再小心翼翼地拨通那台款式很老的手机。 

平时地里的活儿很重,家里还养着牛、羊、鸡、鸭,弟弟妹妹还嗷嗷待哺,爷爷奶奶照顾不过来,文文也要承担一部分家务,做饭、洗衣服、带弟弟妹妹。 

“我想去轻松的地方。”文文坐在梯田上,大眼睛看着我,又像在看着远处的白云。 

“哪里是轻松的地方?” 

“不用干农活,还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我的心酸了:对大部分城里孩子来说,这是“平常”状态。可对她,却是“奢侈”愿望。 

文文摘下一片野草,编起了拿手的草绳,这是她平时的玩具。 

我看到她的手上有绿豆大的伤口,大拇指指甲盖很长,里面是没有剔掉的黑色泥垢。 

“你的手怎么了?” 

“玩绣花针的时候弄伤了。” 

“为什么玩绣花针?” 

“缝衣服。以前跟爸爸妈妈在浙江打工的时候学会的,那时候我还没上小学,跟他们在工厂里用绣花针串珠子。” 

真让人心疼。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么多。 

但,文文毕竟还是孩子。一点点小小的乐趣就会让她忘记烦恼。 

我们一起比赛飞叶片,择菜。她和同学们在一起画画、放羊、聊天。甚至有时候还会捉弄我,故意带我去跳梯田,还促狭地问我:“你们城里来的人走不惯这种路吧,我在田埂上还能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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